【诗歌】漂泊（精典细品）

[阿坤]

现代后诗人：阿坤

【编辑手记】我识阿坤近一年了，他在沪上闸北当时我在徐汇，路在市区是大上海的距离，远也不远近也不近，耍在乡村就踏上机耕道和田间小垅走会近些。总想晤面总在忙就阴差阳错把相约相见的时间挤掉了。我是个漂泊者。阿坤呢？大致也不会久居大都市里梦呓，他这篇长诗道白了自个儿的心路。我与顾城很熟也识川西，还有北岛、严力。他们是另一个年代的英才，天才的诗人。海子不识若我当时在北京会熟，但顾城和海子却选择了去世之路，谁也留不住他们，他们要去另一个他们喜欢的世界。我今天面对阿坤，说什么？说徐志摩？说闻一多？说艾青？说顾工？

从20世纪20年代起90年代，中国大陆最有影响力的总有百余位。借个名单用用如后：徐志摩、闻一多、李金发、穆木天、冯至（20世纪20年代）；林徽因、戴望舒、李广田、艾青、卞之琳、何其芳、南星、辛笛、覃子豪、纪弦（20世纪30年代）；王佐良、陈敬容、杜运燮、穆旦、罗寄一、郑敏、唐祈、袁可嘉、牛汉、屠岸（20世纪40年代）；周梦蝶、羊令野、方思、余光中、洛夫、罗门、蓉子、痖弦、昌耀、林泠（20世纪50年代）；郑愁予、任洪渊、杨牧、叶维廉、食指（20世纪60年代）；江河、北岛、芒克、多多、舒婷、刘自立、严力、杨炼、梁小斌、顾城（20世纪70年代）；周伦佑、于坚、翟永明、王小妮、欧阳江河、廖亦武、孙文波、吕德安、韩东、骆一禾、孟浪、陆忆敏、陈东东、万夏、杨黎、张枣、李亚伟、西川、海子、小海（20世纪80年代）；诗阳、李元胜、马永波、臧棣、树才、伊沙、余怒、吴晨骏、戈麦、蓝蓝、桑克、西渡、杨键、徐江、安琪、孙磊、木朵、康城、朵渔、胡续冬、巫昂、范想、廖伟棠、沈浩波、吕叶、马兰、庞培、宋非、杨小滨、章平（20世纪90年代）。

我之所以借此机会列数现代和当代这一批星光闪烁的诗人，其用心是想说，人生坦途多坎坷不同的时代产生出不同处世悟世或者说醉世的各色诗人。但，无论是谁没有一位是天外来客不眼观地球这个世界的。体认的感触点不同是因为观心观世的角度不同罢了。诗人都是风流才子吗？或者都是痴疯半傻的说梦者？那大都是人们在闲话中杜撰出来的东西。就连徐志摩在现实生活中也并不像艳话中传得那么风流倜傥。我希望在当下岁月的阿坤仍然要去走自已的路，一条独有的阿坤之路。我祝福你。

一



路走得越多、越远

心就愈加沉默。习惯了

在钢筋水泥中，凿取梦想，却忘了

种子要在泥土中才能生长



漂泊的心

串起一场思乡的雨

梦的深处

永远是故园的麦田



南国的夜里

只剩下屋檐下的滴答，和

蛐蛐弹奏的乡音

一阵阵，一声声，直抵心头



于乡愁里，舶一艘回家的船

滞留在成熟的颜色里

骨子里融化了漂泊

于游走中，想念，那一片旧日的摇曳

二

我和我的心，继续漂泊

长河落日，没有圆

不知下一个驿站是弯月如钩

还是梅香浮雪



飞起的沙扬成千古的歌

路途遥远，花朵从不凋零

夜色里的雾霭像温柔的目光，笼依

无边的歌声



抚摸绵柔的剪影

描摹故土的颜色，一湾水流

不会停息，从我的脉搏

上溯到烟云茫茫



临近的黎明，氤氲清凉

山头的淡月，该是你梦中的泪影

无端的呓语，让古道落一层凉霜

我和我的心，将继续漂泊



三



十二月的江南，没有雪花

我和我的灵魂，游荡在都市的街头

涌动的车流和那些摩天大厦，闪花了眼

故乡在脑海里亲切



十二月的江南，也没有麦子

但它的清香，总萦绕在心头

我是农民，但我却没有一块土地

来种植漂泊的心灵



曾经想一直躺着，让麦香

凝成一个梦，停在意识的门口

不再醒来。但梦

也终究只能是梦



今夜，当一切喧嚣过后

我开始清醒。麦香和月光一起流淌

我想回到故乡，回到我的村庄

熟睡在麦田里

四

今夜，我背上行囊

背上清白白的月光

和我的心、我的灵魂一起

再一次踏上漂泊的路

汽笛长鸣不已



列车咆哮着

载着严寒和深深的爱恋

载着我火热的心

驶离麦田，驶离村庄

北风跟在后面，飒飒作响



窗外，几只麻雀

和几棵上了年纪的白杨树

藏匿在星光和白霜里摇曳

我要默默地记住它们

以免迷失在异乡的另一场梦里



是的，只要有理想和追寻

总要踏上漂泊的路

年轻的心，在漂泊途中

终会长成参天大树

守望麦田，廓清长空



五



漂泊路上，驻足深深凝望

那些暖暖的笑意。可知背后

深藏的暗流、汹涌的波涛

如风往事，吹过庭院幽竹

灵魂，不再奢望依靠



将单薄的躯壳，交付给

夜行的列车。暗淡的星光

辉映，远方明灭的灯火

血液燃烧，我仍执着于

年少的承诺



蛐蛐的歌声，惊醒客梦

如水月华，撞响

凄清的寒钟。于是，故乡

那喃喃的低语，在这停泊的枫桥

再次与失眠相邀



于今，我依旧漂泊

村庄，已是离别经年

孤独、寂寞，在暗夜芬芳

迁徙的脚步，苦苦追索

烟花三月的故土



栏杆拍遍，欲语还休

小桥流水依旧，夕阳依旧

云卷云舒的天际

雁过的痕迹依旧



六



背上行囊，背上村庄

踏上列车，卧看窗前疾行的景色

从熟悉到陌生。几经辗转

我再次行走在南国的风里



脚步凌乱，如一块天涯孤石

流离失所，任风霜雨雪蹂躏

村庄、炊烟，在梦里翻滚。疲惫的心

已不能感知土地的温度



流浪的日子与爱情无关

每个清晨，每个黄昏，我已经习惯

左脚在村庄的小路上行走

右脚缩在出租屋的门栏内，沉思



候鸟飞来飞去，伴着那些

优雅的疲惫。脚步变得坚固、踏实

相信耕牛般的诚恳、执著，最终将

走直孤烟，走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