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翟永明:生活谈不上华丽 艰苦写作甘苦自知

[潍人]

　　出生于1955年的翟永明，外表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言谈举止轻盈优雅，甚至不时流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涩神情。她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至今仍在诗歌界活跃着：今年6月中，诗人、著名诗歌民刊《诗歌与人》主编黄礼孩发起的“漂流诗”活动中，她是“首漂诗人”之一；9月中，她作为嘉宾参加“第三届珠江诗歌奖”；11月，诗人、《中国新诗年鉴》主编杨克发起的“唱响诗歌”活动中，亦有她的身影；此次获得由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颁发的“中坤国际诗歌奖”…… 如果把她比作某种花，那么，她该是像一朵晚香玉，愈夜愈美丽。

　　近日，记者对这位传奇女诗人进行了专访。

　　关于诗歌被翻译：顺其自然

　　中国诗人翟永明与德国汉学家顾彬同时获得“中坤国际诗歌奖”，是很戏剧性的场面。

　　翟永明是顾彬欣赏的中国诗人之一。9月10日，顾彬来海南大学做讲座，也曾与记者谈起翟永明。顾彬认为，中国古代诗人中，他最喜欢李白，也欣赏“天才的杜牧”；而当代诗人，他数出欧阳江河、西川和翟永明等人的名字。

　　顾彬是最早向西方介绍中国当代诗歌的人，迄今已译介了包括李白、杜甫、北岛、顾城、欧阳江河、翟永明在内的50多位中国诗人的作品。

　　当记者向翟永明提及此事，问她是否对顾彬将她的诗翻译成德文感到高兴？抑或习惯了，只是淡然处之？对此，翟永明说：“(不管)翻不翻成德文，我都是用汉语写作，我的最多的读者还是中国人，所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她也说，“当然，别人翻译你的作品，也是好事了。”

　　“漂流诗集”：有趣的不确定

　　2007年6月 16日，在第一届“诗歌与人”诗歌节上，诗人、著名诗歌民刊《诗歌与人》主编黄礼孩发起的“漂流诗集”活动正式开始。黄礼孩告诉记者，“漂流诗集”活动源于2007年5月他和诗人余丛、世宾的一次聊天。聊到1995年，他哥哥黄礼琪在海边搞的一次邮票漂流活动，引起大家的兴趣。余丛于是提议搞一次 “诗歌漂流活动”，大家一拍即合。该诗集通过邮寄的方式“首漂”给九月派代表诗人郑敏、朦胧诗代表诗人多多、第三代代表诗人于坚、西川，女性诗歌写作代表诗人翟永明，中间代代表诗人安琪，70后代表诗人朵渔，80后代表诗人郑小琼及澳门诗人姚风等海外诗人。

　　黄礼孩告诉记者，后来，诗集从安琪的手漂到老巢那里，从朵渔手中漂给沈浩波，从西川手里到了欧阳江河那里，郑小琼寄给潘漠子，漠子又传给了海男……“在这个崇尚快的时代，我们寻求慢的方式，来表明我们的姿态；在互联网消解了人的空间距离时，我们却用传统方式——邮寄，来靠近、搭建诗歌的桥。”但他也承认事情做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因为你无法控制它，你无法知道这本书会在哪个读者那里停留多久，也不知道它漂到何方……但愿它最后能回到我手中，可以正式出版。”

　　对于 “漂流诗集”，翟永明告诉记者，她在九月收到“漂流诗集”，读完后把它漂给一位唐山的诗友王志勇。对这本诗集和这个活动，她认为很有意思，“像一个漂流瓶，不知漂往何方，也不知会漂到谁手……这个过程很有趣。”她的言语中，透着小女孩般的俏皮。

　　“唱响诗歌”：另一种爱诗的方式

　　由诗人、《中国新诗年鉴》主编、杨克发起的“唱响诗歌2007-2008”，9月23日在广东东莞举行了启动仪式，并发布了舒婷的《思念》、陈朝华的《错过》、杨克的《我在一颗石榴里看见我的祖国》、郑小琼的《给》以及浪子的《欲望之翼》五首唱诗作品。

　　杨克认为，中国古代的诗歌一直是“诗”与“歌”的统一，诗是可以唱的，比如苏轼的《水调歌头》也曾经在现代被谱曲并被广为传唱。即使是新诗，音乐性也是其本质特征之一。在国外，优秀的诗人作品也经常被音乐人谱曲演唱。但新时期以来，“诗”与“歌”的距离越来越远，其中当然有多种原因，但诗歌对音乐性的忽略和缺失确是诗歌日益小众化和个人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杨克策划发起了这次活动。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更多思考诗歌的传播方式。邀请的诗人包括舒婷、于坚、王小妮、翟永明、桑克、郑小琼等30余人。对此，翟永明说自己是“响应朋友的号召”，乐在其中。

　　翟永明以她明艳的外表和出众的才华，出现在与诗歌有关的各个场合时，总能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紧紧追随。9月的第三届“珠江诗歌节”上，北大外国语学院副教授胡续东担任主持人，也曾半真半假地透露，翟永明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神仙姐姐”。对此，翟永明笑道：“他要怎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当他的姐姐我会很开心。”

　　单身、才貌双全的女诗人；有过两段传奇般的婚姻；开着一家据说已成为成都“地标”的酒吧；传说中许多男诗人的梦中情人……这些元素，构成一个旖旎的景象。记者问：“看起来，您现在的生活很华丽啊！您喜欢这种状况吗？感到开心吗？”对此，翟永明说：“我的生活完全谈不上华丽，而是艰苦写作的工作状态，甘苦自知呵。”这种 “不自知”，据说是她一贯的风格，也是许多人眼中她的魅力所在。

　　翟 永 明 简 介

　　翟永明，1955年生于四川成都，曾出版诗集《女人》、《在一切玫瑰之上》、《称之为一切》、《黑夜中的素歌》、《翟永明诗集》、《终于使我周转不灵》；散文随笔集《纸上建筑》、《坚韧的破碎之花》、《纽约，纽约以西》。作品曾被翻译成为英、德、日、荷兰等国文字。

　　翟永明在1984年完成了第一个大型组诗 《女人》，其中所包括的二十首抒情诗均以独特奇诡的语言风格和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震撼了文坛。

　　在此后的近20年的诗歌写作中，翟永明一直保持充沛的写作和思考的活力，每个时期都有重要作品问世，在中国诗坛具有无可置疑的重要性。(记者王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