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小夜曲

[北墨]

怎样回去
竹子吹出我童年窗外的风声
吹落了叶子的绿泪
吹得山峦无比轻柔
竹笛是猎人的武器
吹出印第安人的毒标
而你婷婷玉立
在没有声音的大自然远方
我的燕子不想飞
它们亲吻洁净的净水

我将毒标种在山上
长成相思的木桩
我的笛子吹出青年的野藤
那是燕子留给水田的
二月早春
就着淅淅沥沥的净水
缠在毒桩上
笛子吹出男子的一口血
我的伤口开在山边的水田上
你的往事是一把锈犁
划开我少女的胸膛

我的暮年是吹落的叶子
失落在歌声的午间
我以爱情的模样携带涂满蜂蜜的毒标
穿过世间的尘土
将燕子误伤
我的藤子拖着春天的水牛
走过流泪的水田
你还在没有声音的远方
不会逃走
我为大自然的返青而独自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