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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啊,总是在庭院看见暗香——浅读梁健的诗歌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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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古道澜沧



加入时间: 2007/08/17
文章: 108

文章时间: 2010-1-27 周三, 上午6:03    标题: 美啊,总是在庭院看见暗香——浅读梁健的诗歌之美 引用回复

王岳新

北宋初年,隐逸诗人林逋曾写出“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惊世淡然之句,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诗人梁健写出“你无所畏惧/选择穿行尼加拉瓜的大雪/用满院暗香注视我”(《梅》)的极目眺望诗意之句,我无不感到心血澎湃。

有暗香,就一定有主人蓄意良久的一间庭院;有浮动之气,就必定有主人喜欢的一两、若干种花香与劳作。而庭院又何其一间,只是以一间为名进行诉说,正如在《姐姐》一诗中,诗人与一个姐姐进行了对话:“总有一个岛/保留你的钢琴和眼泪,那里/木鱼围绕”,而更具个人叙事情怀的,诗人也接着说出:“下雪的时候我将回家/我将怀抱一坛酒/坐在你的面前”。于是,我从文本里知晓诗人好酒,视酒为神;而他的姐姐也有情有独钟的喜爱之物——钢琴。亦正如自己在拙作《姐姐与雪》中言说的“正如姐姐一生未嫁,有着雪清澈的回音”,我的姐姐却寓示了人间的清纯处子。于是,许多人的姐姐也就有了许多个心仪一生的某种乡土情怀,也正因如此,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姐姐的美超越了所有的美,甚至包括了爱情的美,因为她既是一位优秀诗人在大地之神(母性、母爱)的庇护下所展开的潜意识或有意识的使命之作,也因为对她的景仰,甚至已超过自身,而使我们的情怀凸显崇高、美丽,像最遥远的山冈,锋锐、雪亮,像最洁净的梦幻,羽毛般拂过我们的睡眠(黄金明诗语)。

那么,除了“姐姐”的神性之外,这个世界是否还有纯洁?!

“总是在剪完胡子以后/想起阳台收拾的黑手套”(《被告别的冬天》),我从中细微地感受出了诗人隐藏的“纯洁”,也有稍微带着点苦涩意味的“纯洁”诗句:“我的心愿包围了空气/又能告诉谁?/河水揉碎阳光的早晨/我们依靠了船”(《晨渡》)、“我们要走多久?/只有塔知道这一切/所以/塔/始终不说”(《宝塔》),而与之毗邻的 “死亡情结”,诗人也有所论述,“你被转送到杭州/那里的太阳有太多的狐臭/连雨滴也长满了梅毒/你不知道你的祖国远在何处/你为什么不死在冬天”(《上马山汉墓陶碗》)。而在《总有一片叶落掩埋人类》一诗中,诗人写到:“总有梦魇打扫幸福/干净的晒谷场/风/行尸一样爱卿”,在我看来,这是诗人在谈论 “纯洁”与“死亡”共处后,诗人所做的思考。而诗人近乎惯用的“总是”这一句式,让我比较轻松地找到了诗人的人生诗意观点,就像梅的暗香,并不取决于它的本身,它的本身已入诗,仅仅有关于我们自身是否也具有这种香味,才可能相互通融,互为观照,我想这才是富有中国浓郁、古朴诗意的真正路径,即追求一种婉约、自由的天与地的交融之道,而诗就是它的小天使、卜算子。

当消费的社会已然到来,诗人已早已把“纯洁”倾注于诗歌“细部”或“细微处”,这或许才是诗歌真正存在的动力,即通过“签名”来与“纯洁”进行某种近乎隐蔽的交谈。

而这些“细部”或“细微处”往往是常人难以企及或与察觉的,这也是当代诗歌难以卒读的缘由之一。比如梁健在《松》一诗开篇的:“剥皮的手指越来越慢/猫头鹰也下垂眼帘”,这种只有通过个人独特感受出的诗歌意象(比如“猫头鹰”),我想是不可复制的,才使得一位诗人所展现出来的诗歌“细节”,就此成为他是一般还是优秀,是优秀还是伟大的分水岭。因为“细节”才是诗人通往诗意世界的真实通道。再如《竹》中写到的:“山上的日子安静一些/但也有记忆如钟”,能把 “记忆”与“钟”双双打通的,我想非优秀的诗人莫属,因为在我看来“记忆如钟”这一命名几乎就象征了许多。而看看我们当代诗坛的诗作,就会发现,很多诗作要么只言说出“记忆”,根本未言及出“钟”,或者恰恰相反,读罢这些诗作,就能感觉出这些大多是急于求成之作,缺乏意象之美的,这有悖于中国的古老诗意,而我想知道的是,如果背离了意象的凝聚之美,诗还能称呼为诗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对西方的诗歌大多存有某种误读,即只观其语言,而对刻有民族特性的意象领会较少,更何况由于文化的差异,要领会往往是不容易的,所以才促使了口语化诗歌在当下的肆无忌惮,让很多诗人沉迷其中,遗忘了诗歌的本真。所以诗歌中越是细节的地方,就越能显示一位诗人的诗意之美,这才是诗人通往诗意之路的真实写照,至于“纯洁”之类的言说只是后人给以加冕的意味罢了。

当我重新回到诗人诗意的整体言说,我近乎浑然忘却自身,这是一种相通,也是一种痴迷,我已勿需多言。我只是站在“庭院”欣赏这些“暗香”,“不必修饰形象 /不必打点行装/云一样随风而去/来也这样”(《往生》),这些带有浓郁中国诗意的句子以我个人的诗歌经验,我想除了梁健,从当代另一人杨键诗歌中也可以读出这种味道,已足矣!再看看诗人是怎么写这俗世的:“总有一些酒被人遗忘,/在蓉儿以后。总有一些俗手”(《晴天》),蓉儿是谁,我无从得知,而衬托在里头的那种美,是多么的天然,犹如我们走过千山万水,或经历某种精神洗礼,再次归来,不禁为“总有一些俗手”而天真淡然的一笑,这或许就是我们中国的诗意之道,已足矣。

即便生即是诗,诗即是生,生生不灭,又何足我一人,何足我一世。而美啊,总是在庭院看见暗香,这仿佛是古老的民族之魂在替我们诵经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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