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平沐沐
加入时间: 2007/08/24 文章: 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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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9-10-23 周五, 上午12:53 标题: 洛夫:诺贝尔评委对中文写作者没有任何歧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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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如果当年巴金、艾青获得诺奖,很多人都会不服。”前天,受“中山杯”华侨文学奖组委会的邀请,诗人洛夫到访中山,这位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台湾诗人认为,近二三十年来,很多作家写出了优秀的作品,但是,介绍到西方的太少,翻译也太差,语言的障碍是两岸三地一直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重要原因。
“如果当年巴金、艾青获得诺奖,很多人都会不服。”前天,受“中山杯”华侨文学奖组委会的邀请,诗人洛夫到访中山,这位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台湾诗人认为,近二三十年来,很多作家写出了优秀的作品,但是,介绍到西方的太少,翻译也太差,语言的障碍是两岸三地一直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重要原因。
当天,洛夫参加了华侨文学奖的筹备会议,该奖发起人、中山市委宣传部部长丘树宏表示,华侨文学奖的目标是打造成华侨文学界的“诺贝尔奖”。据悉,该奖早前曾以50万重金悬赏佳作,本月底,评审委员会将完成终评工作,并于11月12日在中山举行盛大的颁奖典礼。
对此,洛夫在会后接受记者专访时指出,华侨文学奖的设立,意义特殊,海外华人像漂木一样,四处飘荡,文学是他们内心找到慰藉的力量来源。“华侨文学奖在挑选作品上,应注重独创性和文学性,面对现实,融入这个时代。”洛夫认为,华侨文学奖理应强调文学的标准,不应带有任何的政治倾向。
我并不认为诺贝尔评委对中文写作者有任何的歧视
南方都市报:华侨文学奖首次以“华侨文学”为主题来授奖,你认为应该怎样界定“华侨文学”?
洛夫:这个奖不应该去突出什么主题,只要是写华侨在海外的生活,怎么写都应该可以。华侨在海外的生活、奋斗,有很多感人的故事,也有漂泊中的游子情感,华侨通过文学的创造,能够找到一种力量,使情感得到慰藉,这样来说,华侨文学有特殊的意义,不过,这个奖还应强调文学的标准,不应带有任何的政治倾向。
南方都市报:据你所知,华语文学在西方的处境是怎样的?
洛夫:我所在的加拿大,是一个重视多元文化的国家,不过,以中文写作的作家,出版机构和读者主要还是在内地。我注意到第一代华人会用中文写作,第二代、第三代都开始用英文写作了。我在2000年就写了一首3000行的长诗叫《漂木》,意思就是说海外的华人,实际上像漂木一样,四处漂流,他们的主要精神资源,其实还是中国的传统文化。
南方都市报:你曾因为长诗《漂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评审的关注,你能否谈谈两岸三地没有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原因?
洛夫:诺贝尔文学奖的中文评审马悦然就跟我讲过,没有中国籍作家得奖,最主要的是翻译得不好,我也很认同他的观点。文学语言和一般的文字不一样,它有民族的特殊风格,有作者的语言个性,你可以翻译得通顺,但是,语言背后的很多东西翻译不出来。诗歌翻译就面临更大的问题。
不过,在我来看,诺贝尔文学奖的历届得奖的作品也确实是优秀,比我们写得好,他们也应该得奖,我并不认为评委对中文写作者有任何的歧视。巴金和艾青也都曾获得过提名,但他们的艺术高度还不够,如果他们得奖,很多人会不服,上世纪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的作品,确实不行,近二三十年涌现了大量好作品,问题是翻译成英文的还是太少了。
我不会去写浅薄的政治抒情诗
南方都市报:您的《边界望乡》和《乡愁》是脍炙人口的乡愁诗,“乡愁”成了台湾文学的母题,你怎样看待这一个共同的情结?
洛夫:乡愁题材在我的写作中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1949年以后,我连续不断地写了一批乡愁诗。到了1988年,我回湖南家乡探亲,也去了北京、上海很多地方,参观访问以后也写了一批诗,包括《边界望乡》、《湖南大雪》。那次回乡,我是怀有一点疑虑的,台湾的宣传让我对大陆有恐惧感,记得第一次下火车,看到的是类似于毛主席万岁的标语,当然,那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大陆变化很大。我认为内心的乡愁是一种病,这个病是永远也治不好了,因为你回不去了,父母不在了,只有一抔黄土,你就感觉自己孤单地在人世间漂泊。
南方都市报:谈谈诗人和政治的关系?
洛夫:在我看来,乡愁诗分两种,一种是小乡愁,抒发个人对童年、父母和家乡亲友的怀念;另外一种就是大乡愁,主要是文化的乡愁,对很多旅居海外的诗人、作家,都有很严重的乡愁情结。我的诗不是像徐志摩,抒小我之情,我的很多作品,有浓重的政治意义,我的诗关怀社会、国家和民族的意愿很强烈,都是抒大我之情,但是,我的诗歌也不会有明显的政治倾向和意识形态,我的诗不是浅薄的政治抒情诗,我希望探讨的是人性,涉入的是人的精神层面。
南方都市报:能不能谈谈你的1949?
洛夫:那一年的六月份,我从湖南衡阳出发,随一批流亡学生,坐海军的军舰到台湾。我的文学生涯是从台湾开始的,后来成为了一名诗人、作家,我有时就想,如果我继续留在大陆,我可能会写诗,但是写的什么诗,就很难说了,在政治的旋涡中甚至会遭遇到不少磨难。我在山东大学的一次演讲中,就有同学问我,如果我继续留在大陆会是什么样子,我毫不考虑地说,我肯定会被打成右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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