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瑶
加入时间: 2006/12/01 文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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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9-6-30 周二, 上午2:49 标题: 诗人都住在纸房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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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网消息(楚天都市报)文/赵瑜
我觉得在故乡读北岛的文字是不适合的,在异乡,若是夜晚,安静下来,你会被北岛文字里潜伏着的漂泊感和伤怀击中。《蓝房子》多是怀人的文字,十多年前,北岛给一家电台写专栏。可以想象那字数的限制,选择字词时尽量要宜于朗读。大陆版本的序言里,李陀被北岛的陌生惊喜,像是北岛不在家的时候闯入了他家一般,发现了北岛除了诗歌以外的语言存折。李陀感慨于北岛的肖像能力,的确,北岛的语言是带着手势的,差不多,读他的散文,你能看到讲述者的节奏和语气。《艾伦·金斯堡》一文中,开头便是声音:“艾伦得意地对我说:‘看,我这件西服五块钱,皮革三块,衬衣两块,领带一块,都是二手货,只有我的诗是一手的。’”
声音是一种镜头调节器,北岛仿佛很喜欢把一个人拉近,放大了在自己记忆的镜头里,细细地回味。《蓝房子》的前两辑共16篇文字,但他追忆了17 位朋友,多数都是诗人。异乡人迈克是一个让人流泪的诗人,这位因为追随莎士比亚和庞德而来到伦敦的流浪者,对漂泊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在北岛一直漂泊的时候,他曾经用一句湿热人心的话让北岛泪流满面。当时的北岛居无定所,有一年到伦敦出席一个诗歌朗诵会,他试着给迈克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迈克大声说:“我的孩子,你在哪儿?我一直在找你!”《蓝房子》是的确的一个房子,北岛在这篇文字里做了语言的哲学家。李陀在序言里,推荐了《艾伦·金斯堡》、《约翰和安》、《蓝房子》等几篇怀人的文字,但我要反复向大家推荐的,是这篇《搬家记》:“乌拉夫寡居,有种老单身汉的自信,仅用台袖珍半导体欣赏古典音乐。我有时到他那儿坐坐,喝上一杯。他特别佩服贝聿铭,做中国人,我跟着沾光。不过盖房子是给人住的,而诗歌搭的是纸房子,让人无家可归。”
在海外漂泊多年,不论写什么,都会带着一股海风的味道。就算北岛已经和生活和解,不再和自己过不去,但是,生活烙在他内心里的落寞永远不会消失。一不小心,就会像一个人的面孔、一座房子的地址一样出现在文字里。摊开纸,或者启动电脑,写下别人的声音,也就写下了自己的内心。 _________________ 没什么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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