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飞翔
加入时间: 2012/10/22 文章: 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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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1-28 周日, 上午12:07 标题: 口语诗真谛:读诗人太阳升殿的《月光》及评论相关的理论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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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语诗真谛:读诗人太阳升殿的《月光》及评论相关的理论思考
作者文笔是流畅的,进入写作的表达视角很独特、个性,补充说:就是与绝大多数人与写作不一样,作者也以此把自己和他们、那些诗歌群众区别开了。对应这种不同,也就有了:
河流,不应该有颜色
他是夜的尾巴,
浩浩荡荡的把人间抛在身后。
读到这里,警觉到这人不是在瞎写或者鱼目混珠了,值得重视,需要认真对待了。“夜的尾巴”还是有夜色的,对应着前面的“颜色”构成的是一种自圆其说的表达结构。
有人说“这是写诗,不是写文章,怎么可以絮絮叨叨,还讲逻辑”,诗人说:我就是要做你们做不到的事,在你们僵硬的头脑上凿个洞,给它通风;我就是要用诗的方式来完成文章的要求,做不可能的事,修改你们的诗歌知识与对于诗歌的了解,怎么地?。难,当然是难、有困难的,但我有能力,合理合法这样做,放这里不行啊?显然,作者做到了,完美地做到了,也就有了出奇制胜的景致描述的完美效果。
之前,人们抨击一些口语诗歌,说其散文化趋势严重,实在是真正的口语诗人在为一些急功近利假冒伪劣以及鱼目混珠的口语“诗人”背了黑锅了,那些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一些著名和不著名的“口语诗人”写的真的是散文或者日记,不是什么“口语诗”!
涉险,能够完成天才的诗歌动作,并且符合诗歌要领,而这才是真正口语诗歌写作与作者在做的事。
我无法独自看月光
就在昨天,一只风筝
断了线,
从我的手中 向天空飞去
这里的第一行,真是厉害。“无法独自看月光”呼应前面的“独自发亮”举重若轻,完美地托出了一段亲情亦或爱情的留恋、痛惜之情事;“从我的手中 向天空飞去”完全以动态(动作)方式写月、写人、写人之“孤单”之“孤恋”,也写出了情感在诗人心中的位置、乃至于情感把控的尺度,并以断线风筝来定位了这些情绪的找寻轨迹;以动态视线的方式来完成了对《月亮》这首诗的终极表达与情感的引领。这在笨诗人可能要用几十行与百行去写都未必能写靠谱的笔法,自是非同寻常的,我想把“妙绝古今”评价用在这里、用在这一段里是当之无愧的,它担得起这样的赞誉!这体现的正是口语诗的“化繁为简”“以一表万”,于此,作为写作范本都不为过。
至此,我大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口语诗是一种高级诗歌方式,口语诗之“简”不是一般诗歌功力的人能做到的,有或没有、是或不是也因此得以区分。
诗的瑕疵之处在这地方:
我在北方很多地方
遇见过:人们喝着酒,顺便把月亮也喝了进去。
“顺便把月亮也喝了进去”这种浪漫既是陈旧,又显得生硬、有唬人的意味。不对那个“月亮”进行表达限定,自就是正常的情况了,你作者过来,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喝一个月亮看看!显然,这里缺少了一个细节的形象表达。借酒浇愁,月映在杯中、躺在椅子上或伏在桌子上,对着水中的月亮,月亮就在嘴边,喝下去这我能理解,但是,语句中没有啊,等现成的?对,我就是这样,你在台上表演,让台下的我上去给你打补丁,这也不是那么回事了,对吧。难度动作你做不了,让我去想象,我想象出来的和你做出来、做到了是一回事吗?
显然,这里涉及到了一个所谓的西方的接受美学的话题,即:读者参与作品创作的问题,也即:“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此作为对一篇(部)作品主题的解读方面,与对作品解释权的广泛授予的“民主”文学思路象是吃饱了撑的,这种泛民主主义的文艺思潮让人很无语的。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是:那些“创作”靠不靠谱的人的“创作”都也要纳入作品创作吗,文学创作要象人口普查那样深入去考虑、收集民意?一个手机科研人员还要去研究考察,哪个人、哪一天是怎么使用的手机吗!
故,其作为文学写作理论的荒谬性在于:大家都跑到台上去“创作”,我们究竟该看谁的?如果,再有个三岁的孩子跑上去,我们也要认真研究,慎重对待吗?正事还做不做了!显然,这种所谓的走“群众路线”的创作是行不通的,这无疑是在取消艺术。这一研究受众接受心里的理论,笔者以为更应该纳入的是广告学范畴,而不是文学创作当中!由此可见,老师包括西方“老师”的话未必都是对的,他们也会出错;学习、做学生当然是必要的,但是能进行科学证伪,不被一些所谓的名人、名家的学说带偏了同样重要。
与此同时,这还同时涉及了我们一些人津津乐道地所谓的艺术“留白”的话题,并且我想明确地做出:它是一种非艺术的体现与表现,这样的价值判断。一个画家画不下去了、一个作者写不出来了,才会导致这种创作的停顿、中断的发生,因为只有艺术没有到达的地方,而没有艺术达不到的地方。再设想一下:在这种“艺术”的留白中,把一些鸡飞狗跳的东西也添加到作品中,是否也是创作者所追求的艺术目的?因为你没有限定谁(什么)可以进出、怎么做啊。如果以所有的读者都可以自由主张艺术的话,什么都没有的一张白纸,该就会是最高的“艺术”了,因为那样读者就有了完全的自由了,读者可以任意地去理解、去解释甚至胡思乱想岂不是更好,但我们还是要明白文字进行交流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交流的发起方,你说着说着突然空出了一块语言,说这叫留白是“艺术”,这会不会让人得出:“这人脑子有病吧”这样的诊断,艺术是(会)这样吗?不要把交流之间的空白混同于交流之中,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再回到前面的话题。于此作,因为涉及到的是艺术的完美,以及写作者能够进行艺术的程度,放大一些地说:这不是一点瑕疵,是一块,并且我知道着意、硬找一个恰当的字或词实现作品的完美并不容易。只是假如就此放弃,可惜了一首完全可以作为学生诗歌教材范本的作品,因为,就我所知,我们现有的著名诗人、作者几乎做不到我前两片所引用的诗歌写作!
还有一个,可说是细枝末节的,就是“浩浩荡荡的把人间抛在身后。”其中的“的”貌似该是“地”,毕竟语言规则还是该遵守和尊重的。
如“哈姆雷特不会成为李尔王,哈姆雷特只有一个”所说,诗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处在对于非“哈姆雷特”的排除过程之中、是处于一个寻找、接近完美的途中,而这首诗已离完美很近。
联想到我对于孟浩然的评价以及这里的评价是否有过誉,评价语是否有过度夸张的问题,对于类似于“怎么你评价的作品都是最好、空前绝后的,把所写的人都捧到天上了”这类疑问,我能回答的是:我寻找的正是这样的作品,更对于优秀的、一流的写作感兴趣,也没有慷慨地把它们捧到天上的,因为它们就在天上。那些他们才能让我提起神来,把作品读完,包括写下这些文字。
2024.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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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原作:引自([大赛] 【中诗简牍】2023年12月卷(总第139卷))
月光
文 | 太阳升殿
多数月光是沉默的
他们只是独自发亮。我在北方很多地方
遇见过:人们喝着酒,顺便把月亮也喝了进去。
河流,不应该有颜色
他是夜的尾巴,
浩浩荡荡的把人间抛在身后。
我无法独自看月光
就在昨天,一只风筝
断了线,
从我的手中 向天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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